什么是“人血馒头”?通俗地讲就是蘸了人血的馒头。
为什么会有人血馒头呢?旧时民间迷信,认为人血可以医治肺痨(肺结核病)。
于是当家中有人生了这种病,千方百计地就会找来人血,用馒头蘸上人血,经火烤制,喂病人服下。当然,这种方法是完全错误的,大错特错的。
我对“人血馒头”的认知,印象最深刻的,来自于鲁迅先生的一篇小说《药》。
茶馆主人华老栓夫妇的儿子小栓得了肺痨,他们夫妇二人急需人血馒头做药来给小栓治病。
在即将黎明的时刻,在刑场外,华老栓后得到刽子手康大叔的“帮忙”,买到了一个蘸着新鲜人血的馒头。故事的结局是,小栓吃了人血馒头后,病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,最后死了。
整篇小说是以买人血馒头——吃人血馒头——最后死亡为主要内容,所传递出来的是鲁迅先生对当时民众愚昧无知、封建迷信的批判,缺少正确的医药知识,对所谓的民间秘方偏信不疑。除此以外,还有更加深层的讽刺,才是整个小说的核心。
那个被砍头的人是谁?文中的笔墨不多,但却从字里行间中我们应该把他梳理出来。他叫夏瑜,夏四奶奶的儿子。被他的见风使舵的大伯夏三爷告密,被捕入狱。
在狱中,牢头本想在他身上榨出点油水,结果夏瑜却劝说其“造反”——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。把牢头气破肚皮了,便给他两个嘴巴!
到这儿为止,我们大概可以推断出来:
夏瑜是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者。他家境贫寒,以致使贪婪的牢头从他身上“榨不出一点油水”。他对民主革命有明确认识,推翻清朝统治,建立“我们大家”的天下。他意志坚定,在狱中仍劝“牢头造反”。
在对敌斗争中,他不畏惧,不退缩,终于在敌人的屠刀下英勇就义。他表现出革命者英勇无畏、大义凛然的英雄气概。
而就是这样的一个英雄,惨死在一个黎明的街头,还不被民众理解,刽子手康大叔等人骂他“贱骨头”“疯子”。鲜血被人吮吸,民众更是无动于衷,华老栓只关心那个人血馒头能不能治好儿子的病。
这才是最大的悲哀之处,这才是鲁迅先生弃医从文原因——就是深知这个黑暗的、腐朽的、冷漠的、麻木的社会并不是几剂药方就可以医治好的。
而今“人血馒头”之所以被重提,是因为有些不良媒体,打着客观公正,尊重“事实”真相的旗号,背地里却只关心自己有没有热度,有没有流量,自己的报纸会不会死,颠倒黑白,歪曲事实,制造舆论,吃一个十五岁孩子的“人血馒头”,致使他抑郁自杀。
更有愚昧无知、不懂法理和情理的围观群众,两手一挥,充当“正义的使者”,高举“道德”的旗帜,罔顾父母卖子求钱在前,狠拒亲子还家在后的事实,偏信小人之言,火上浇油,用“心机”、“内心阴暗”等字眼来污蔑一个十五岁的阳光优秀的少年,这该是何等的丑陋嘴脸。
最后,借用鲁迅先生的一句话来表达我的情绪吧——“我已经出离愤怒了!”